拙作《黄州州治从南安迁移到赤壁山南的时间与原因再探——兼答梁敢雄〈太和五年迁黄州州治主持人是崔偃与刘嗣之吗?〉》于《在黄州》、《黄冈文学》发表之后,梁先生立即作文回答,以《是恢复历史真相 还是创作历史故事——读王先生〈再探〉有感》为题。
细读梁文,令人感慨万千……
一、梁先生美其名曰是“读王先生《再探》有感”,但所作文章仍是纠结笔者的《初探》,因为笔者在《再探》中已将刘嗣之于太和五年迁黄州州治的时间更正为太和七年,其理由是崔郾出任鄂岳安黄观察使的时间是太和五年,就确定了刘嗣之任黄州刺史的时间(相关志书只言太和年间于黄州建四望亭,但没有具体年份),就解决了刘嗣之太和五年至七年在濠州刺史任上不可能在黄州太守任上建四望亭的矛盾。当刘嗣之濠州刺史三年任满转黄州刺史迁徙黄州州治并建四望亭于城南高阜是合情合理的。
梁先生本文题目提到“恢复历史真相”,不错,我们都是在做这项工作,都是在探索之中,原本应是互相支持鼓励的事情,但梁先生连篇累牍,刻意攻击笔者的研究成果,给人的感觉:动机不纯……
既然笔者将刘嗣之迁移黄州州治的时间更正为太和七年,梁先生仍纠结太和五年有什么意义?
二、关于《舆地纪胜》的问题,梁先生搬出今人李勇先(不是李先勇)点校《舆地纪胜》的缘由之词仍不遗余力地诋毁《舆地纪胜》的学术价值,不知梁先生想过没有,假如该书真的象梁所说的一无是处,存在着六类错误,那李勇先花巨大的精力与心血点校它又有什么意义呢?其实李勇先在点校中所发现的问题,很多不是王象之的问题,而是清代学者在抄录原书时出现的错讹,加上刻板错误、校对失误所导致。清人专列校勘记若干卷就是弥补这一缺陷,但仍然错误不少。梁先生将所有的错误归咎于王象之,显然是不科学的。众所周知,中国古典书籍,没有一部十全十美,都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不足,数百万字的大部头,特别是全国性的地理总志,异常繁杂,作为王象之独自运作二十余年,从头到尾,出现一些讹误是很正常的。如果像梁先生这样以点概面,因噎而废食,似乎中国留存至今的古籍没有一部能让后人信服……
三、梁先生在大作中提出了一个貌似有力的证据,即“至于王先生强调的关于明清一统志与明代黄州府志与黄冈县志所沿袭的《纪胜》关于四望亭的介绍如何权威、不容否认的说法我十分惊诧:因为大家都知道,明清一统志与明代黄州府志与黄冈县志都是不承认赤壁战地在黄州的,如按王先生关于这些地志如何权威,不容否认的说法,我们早就不应研究和主张赤壁战址在黄冈了!”梁先生的这一推理十分可笑,因为这两个问题不是同一属性。黄州的四望亭遗址,北宋人苏轼与张耒都有诗文记述,南宋人陆游与范成大都亲临四望亭,四望亭是唐人建造的景物,是实实在在的胜迹,谁都不能否认的事实,所以明清时代的国家巨典与地方志书众口一词,皆言“太和年间刘嗣之建,李绅作记”,正如笔者强调,这些史志的记述,没有一家是说来自于《舆地纪胜》,甚于与王象之同时代人祝穆在《新编方舆胜览》中力主此说,也不言是出自《舆地纪胜》,因为除了《舆地纪胜》之外,他们还可以见到其他的古籍,包括《舆地纪胜》所参考的历代方志、图录
等文献。梁先生钻《舆地纪胜》的牛角尖,将赤壁战址的考证与之相比,实在是可笑至极……众所周知,千百年来,人们对赤壁之战战址的研究只能是从书本中查找各种有利的文字进行剖析,它不象是面对四望亭遗址,一切俱在眼中。虽然以上的志书皆不认可黄州赤壁说,那是因为修志者没有阅尽二千年来的相关史籍而产生误判,随着人们的视野开阔,所见所闻的东西在不断增多,旧的说法凸显了许多缺陷,故赤壁之战战址在黄州的研究深入人心,且逐渐为史学界认可。由于山川地理的改变,赤壁之战战址的研究主要是在文献上作功课,它不能用看得见或看不见来评判应不应该质疑古籍记述的对错,但四望亭是名贤胜迹,是有唐宋文人的自述作为依据,相信各种原始的记录不会是空穴来风……探讨赤壁之战战址又何尚不是在古人的文字中寻求对自己有利的证据呢?
四、关于李绅题记的问题
笔者在《初探》中已经说明,黄州四望亭有苏东坡的诗词为证,系前人所修建不用置疑,有没有李绅的记无所谓。笔者之所以引用李绅写于濠州的《四望亭记》,是因为记中有刘嗣之的简介。正如苏辙在《四望亭》和诗中所说,唐史中没有刘嗣之的传记或相关文字,故李记中关于刘嗣之的简介极其重要:一是年代;二是籍贯;三是名字。李绅究竟为黄州四望亭写记没有,不可断言,因为历史上的文学大家,在一生中写下的文学作品因多种原因未能传世的太多太多,就包括收录最多最广的苏东坡文集也遗漏了许多优秀作品。有鉴于此,梁先生搬出有关李绅的相关文集说事事,都是苍白无力的。
五、关于崔郾的问题
崔郾不是崔偃,梁先生张冠李戴了!拙作在《初探》与《再探》中谈到了唐代观察使的职责与其下属的关系,简言之,在没有节度使的情况下,观察使总揽一切。崔郾出任鄂岳安黄观察使时没有节度使,故一改在虢经月不笞一人的执政风格,对鄂土沃民剽用威,《大清一统志》将其作为湖北省的名官褒赞。崔郾一生做了不少好事,政绩特多。在鄂岳安黄观察使任上,深得老百姓的拥戴。虽然史书上没有明文记述其迁移黄州州治的这一事件,但他与刘嗣之在太和年间建四望亭于城南高阜密切相关。黄州州治从南安城迁移到赤壁山南,与武昌隔江相对,这是《太平寰宇记》有文字记载的。只可惜作者将年代搞错了,且没有提及当年迁移州治的主持人。
时至今日,这个谜底终于有所眉目,梁先生对此不仅不作正面评价,相反恶意攻击,不知居心何在?
笔者非常期待梁先生将当年迁徙黄州州治的主持人提交出来,让这一重要的史实恢复真相。如果拿不出令人信服的主持人,建议先生就不要在这个问题上指手画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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